首页 > 小说库 > 悬疑 > 暗夜潜伏 > 兴凯湖劳改 第十七章 雪地血战
一切都是在黑暗中,我决定不再坐以待毙,我要还击,我双手回撤,将56式冲锋枪收在怀里,拉枪栓,扣扳机,朝着身后响枪的地方打了过去。
我调整的是单发射击状态,因此都是点射,我是躺在地上开枪的,而且看不到,加上点射,能打中对方的机会不多,而且基本打中了也是脚部。
万没想到,我居然打中了一个人的头。
这几率是非常小的,但是确实是发生了。
因为那边的叫声很恐怖,而且我仿佛听到了爆头的声音,最重要的是又一片洋洋洒洒,热乎乎的热血活着脑浆子洒落下来,敌人已经近在咫尺了!!!
他们已经过来了,几个人不清楚,不过很快在叫声嘈杂中一道风声凛冽而来。
妈的!是利器。
我一偏脑袋,只觉得半边棉帽子一阵冰冷,工兵锹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,再慢半秒,我这脑袋也要脑浆子侧漏了。
打吧!
这绝对拼命的,我又拉枪栓,因为是单发,所以我得一次一拉,人家哪里还肯再给我机会啊!
一双有力的大手来抢我的枪,我往回夺,第二锹又下来了,人在危难时刻,爆发力是很大的,我双臂回缩,全身发力,竟然把抢我枪的那个小子拉倒下来。
在那一瞬间,铁锹也落下来了,那人的脊背正冲着铁锹尖儿,噗嗤一声,锋利的锯齿儿的工兵锹已经从他的双肩胛中间,透过背皮,背肉,中枢神经,脊柱,胸腔,内衣,线衣、棉衣、外套、棉大衣、纽扣一穿而过,最后锹尖儿距离我的棉大衣只有一根儿头发丝儿那么多。
当然这个时候他只要再来一铁锹我就死定了,因为压下来的尸体大概有个两百多斤,要不是这么多肉,也挡不住那一铁锹,也不会让我拉倒下来了。
一声闷响,好像什么东西砸在钢盔上。
咒骂声响起,是雷秀莲,没错!她来救我了。
我很欣喜,殊不知,雷秀莲现在有多被动,她也看不见。而且她是女人。
老毛子们淫笑起来,他们居然丝毫不为战友的死去而愤怒,他们的精力更多的放在了雷秀莲身上,他们的淫笑声让我紧张起来,看来雷秀莲要遭难。
我得起来救她。我奋力推开两百多斤的尸体,咆哮着站了起来。
雷秀莲听到了我的声音大声喊道:“李沧海!你左膀子十点钟方向放一枪。”
枪还在我手里呢吗?我枪呢?
我赶紧蹲到地上捡枪。
此时雷秀莲和他们已经厮打起来了,冰天雪地的,只听得到呼哧声、尖叫声,撞击声。
一片黑暗,我还开不开枪?
十点钟方向,左膀子?
哪边是左边来着?我刚才朝哪边站着来着?
摸枪栓,是已经拉好了的!
我开枪了,左膀子,十点钟方向。
枪声响过之后,没有任何惊叫声传来。
因此很明显,什么都没打中,因为没有叫声,只有尖锐的划破空气的声音。
我在黑暗中朝着厮打的方向跑去。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将我扑倒!
是狗!我最怕狗!
但是万幸我已经暂时性失明。
看不到它,否则我会给它吓死。
因为扑过来的是一条高加索犬,这种狗,看样子和熊差不多,眼神深邃,比藏獒还猛,不过这些都是和它拼了老命才总结出来的。
我被狗扑倒了。
而雷秀莲已经在歇斯底里的喊叫着:“李沧海,你他娘的再不过来帮忙,你小子帽子就要变成绿色儿的了,赶紧的!”
老子出门就穿了绿军装,帽子自然是绿色的。
不对!不对!
绿帽子含义还不一样呢???
武大郎知道戴了绿帽都敢拼命,何况我李沧海呢?
于是我马上浑身充满了力量,本来狗已经咬住了我的右手胳膊,我就势一翻身干脆就往狗嘴里用力顶,我穿着棉大衣和棉衣,锋利的狗牙刚刚够到我一点点皮肉,但是咬合力紧紧的压着我的骨头,我压下去以后,就势往上頂膝。
这是我在云南的时候和一个缅甸土著学的,一膝盖就撞在狗宝上,当然假如没吃过狗宝这道菜的人应该不知道什么是狗宝,通俗的来说,就是狗鞭,这是个公狗,这一撞一压,连狗蛋都压碎了,狗叫的那个惨啊!
一松口它跑了。
我朝着有声音的地方冲了过去,横扫着枪把,就那么一下子,我就听到了一声闷响!
砸上了!砸上了!我正欢欣鼓舞。
一个声音传来:“李沧海,瞎了你狗眼,你砸老娘脑袋上了!”
妈的!这可怎么整!
我大喊一声:“趴下!”
继而手指一挑,单发变连发,近距离扫射起来,子弹打在棉大衣上,棉袄里面,肉皮里头,那个声音听起来和直接飞出去的声音不一样,怪叫连连。接着我我脊背也挨了重重一下,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,等我再醒来的时候,眼睛凉凉的,想睁睁不开,有浓烈的药味儿。
估计是有人给我上了药。仍是一片漆黑,感受下温度,应该是室内,我闻到了烧松树枝的味道,还有咕噜噜的水声,估计是有人在房间内烧水,是地窨子还是房间?这是哪里?
脊背很疼,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砸了我。表嫂呢?那几个老毛子弄死没有?
我清了清喉咙,觉得口渴异常,我说道:“有人吗?有水吗?”
一片安静。
此刻,我应该是躺在床上,我摸到了冰冷的板子,这什么地方?怎么不睡炕?
板子上面是一张动物皮,摸不出来是狗皮还是狼皮。
板子是新的,摸起来不光滑,甚至能感受到这是用新木头做得,还来不及阴干。
闻味道是松树的。
因此我能想象,这床板的颜色应该是红色的。
红色,像血一样,而我此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。
上了药,又有的躺着,而且没人看管,这说明我是安全的,我应该起来,摸摸情况。
浑身酸痛,最疼的是脊背。
但是我还是挣扎着起来了。
我得把这东西去掉,按道理来说应该不用很久就会好的,雪盲症嘛!来得快,去的也快。
没错,当我把纱布弄掉的时候,我感受到了光,但是还是很刺痛,我轻轻的用纱布擦掉涂在眼皮上的药膏,继而试图睁开眼睛。
迷迷蒙蒙的,所有的东西都只是一个轮廓而已,假如有机会还是应该戴副眼镜!
过去在云南的时候,飞虎队的美国飞行员哥们儿送给我一副眼镜。
这么多年了,也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。不然现在戴戴,多威风,多体面!
我重新闭上双眼。又过了一会儿,感觉适应了光线了,我揉了揉眼睛,开始打量房间的摆设。
墙上挂着好多皮,有熊皮,有虎皮,狐狸皮,还有两三只山鸡。
这是个猎户?
雷秀莲呢?
墙上还挂着枪,这么多枪?
有ak47,有56冲锋枪,还有苏联士兵带的肩带,上面有水壶包、工兵锹袋子、子弹袋和手枪套。
这些东西都比较实用!
尤其是工兵锹差点要了老子的命,以后上哪里我也带一把,这玩意儿太猛了,分分钟能把人脑壳砍开。
房间里烧的水已经开了很久了,是那种大个儿的直筒铁皮水壶,已经黑黢黢的了,看样子不是一般的脏,估计又烧水,又煮肉汤。
我支撑着站了起来,我得把这个水晾起来,不然几时能喝到嘴巴里呢?
当我把水壶拿起来的时候,我听到了脚步声。
有人来了,脚步声音很沉重,仿佛带着很重的东西,这是主人打猎回来了?带的野猪?
我拿水壶是垫了一块破布的,为此不是很烫,但是光顾着听了,一直没放下,这温度就传过来了,我急忙把水壶放在旁边,刚一抬头,门开了,进来一个人!是个解放军。
妈的!我的枪在哪里呢?
我很想找到枪,因为我看到了解放军,此刻找枪是来不及了,因为他已经进来了。
他身材魁梧,衣衫不整。
此时,我也终于看清了他背上背着的并不是野猪而是一个人!
是谁呢?是我的老婆,雷秀莲!
这还了得,我有和他拼命的冲动,但是我估计我是打不过他的。
他已经进来了,错愕的看着我说道:“李沧海大哥!你这么快就醒了啊!
雷秀莲我弄回来了,又下了一场雪,差点就找不着了。等会儿你把她扒了,用雪给她搓热乎了,她就醒了。”
这小子谁?喊我李沧海大哥?
这说明认识我的!
这小子穿的是正经八百的58式军装,四个兜战士服,我身上依旧穿着不伦不类的绿军装,估计是染色技术不过关,想弄成黄绿色或者弄成蓝色冒充海军,结果弄巧成拙搞成绿色了。
我不出声,这样尴尬的场面出声就被动了。
他径直把雷秀莲扶到床上,走到晾着的水壶旁对我说:“李沧海大哥,赶紧的吧!我喝口水回避下,你把雷秀莲脱光了,然后用床底下的洗脸盘装盆雪给她搓,浑身上下的搓,搓热了盖上被子。
睡一觉就醒了,不能用热水,用热水,肉就烂掉了。”
说完端起水来咕咚咚的喝了起来。
那是开水啊!
这傻逼是超人吗?
他面不改色的走出了房间。
我想,别愣着了,赶紧帮雷秀莲脱衣服吧!
于是我三下五除二就把雷秀莲扒光了,雷秀莲的棉帽子都粘在头发上了,都是血,我想起来了,这是我暂时性失明的时候砸的。
摸摸鼻子,还有微弱的气息,死马当活马医吧!我从床底下拿出盆子来,开门就装雪,那个解放军远远的站在雪地里抽烟。
我装好雪,关好门。
开始给雷秀莲搓身体,雪碰到是冷的,等冷到极致,变麻木,继而觉得是热乎乎的。
我往雷秀莲的身上倒雪,搓雪,她的身体真结实,曲线分明,几乎没有任何赘肉,都是肌肉。
这是雷秀莲多年习武的结果,线条美感十足。
但是我不敢多留恋,只是拼命的搓着雪,搓着搓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,滴滴答答的掉在雷秀莲的身上。
一盆雪很快搓完了,我出门去装第二盆雪,等再出去的时候,那个人不见了,我不去多想,继续给雷秀莲搓,一边搓,我一边想着过去的种种往事,怀念这么多年来我们历经的千难万险,现如今把雷秀莲害成这个样子,头都打破了,在雪地里应该是昏迷的,都被雪给埋住了,我太对不起雷秀莲了。
等搓完这盆雪,雷秀莲呻吟了一声,因为她身体已经被我搓红搓热了,她醒来了。
“沧海?这是哪里啊?赶紧带我走!再晚就来不及了!克格勃的人很快就到!”
说完,雷秀莲一歪脑袋不再言语了。
这也太吓人了啊!这是死了啊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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