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小说库 > 悬疑 > 暗夜潜伏 > 暗潜入大陆 第四十九章 敌友莫辨
“喝一口!”郑大亮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。
我茫然的看着他。
“喝不喝?”郑大亮一边说着,一边眼中冒出凶光!
我说道:“喝了就死定了!它会让我的心脏麻痹,我没有那么大酒量,我的心脏,我的肺都会醉过去,然后我就停止供血,停止呼吸,我就死了!”
郑大亮笑着说道:“那不正是我想看到的吗?”
我说道:“你看!过来个人!”
郑大亮头也不回的说道:“我信你的话?那我就白混了吧!”
我说道:“真的!他还拿着个棒子要揍你呢!”
郑大亮说道:“编!继续编!我就不信......”
乙醇瓶子也随着郑大亮的摔倒而掉在地上摔碎了。
我房间的女病人颤抖着将带血的一根木棍递给了我,她颤抖着说道:“沧海!我是不是杀人了?”
我说道:“应该不至于吧!可能是皮外伤!你看他脑袋瓜子开始往外淌血了!是红的!不是白的!要是白的就是脑浆子,那他才死定了!”
女病人说道:“白的啥?白的是啥?”
我说道:“白色的是脑浆子!要是流脑浆子,人就完了!”
女病人颤抖着指着我手里的棍子顶端的钉子说道:“是不是钉子上的那东西!”
我一看,吓了一跳,连忙扔在了地上。
只见棒子顶端有一根长钉子,沾满了白色的脑浆子。
郑大亮死了。
我的脑子飞速的转动着,在这个地方杀了人了!
这个事情很麻烦,尤其是我现在的身份很特殊,而且这个郑大亮到底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也搞不清,虽然这个郑大亮并不是死在我的手里,但毕竟这个女子是为了救我才杀的人。
算误杀吧?算见义勇为呗?但是具体怎么算还得看这边儿怎么判。
我问道:“大姐!你是为了救我才杀的人,政府会宽大处理你的!”
女病人连连摆手说道:“你这个人好没道理!明明是你杀的人,怎么怪我?
棍子是在你手上的,我是个病人,我不能动,你还有一只手是好手能动啊?”
我一看,这下完了!
女病人说完转身就离开了房间,我分析她是回床上去了。
我完全蒙了!
我想现在我唯一的选择就是逃跑!
打定了主意以后,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,随后用左手提了提病号服的裤子。
其实我现在陷入一个相当尴尬的境地,我穿着拖鞋,右手受了伤,身无分文,而且最要命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。
我跑的话成功几率极其渺茫,但是我也得跑。
我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,从我进来以后我就完全没有考虑过逃跑的事情,因为我已经理所当然的把自己想象成他们的“自己人”!
然而我不是!因为她们每天都揍我!
楼梯是左右分开向中间合拢的那种直梯,我选择了右边那个楼梯,我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下了两节楼梯以后,我遇到了一个护士。
护士问我:“你干嘛?”
我说道:“我拿被子,我隔壁床的弄被子上屎了!很臭!”
我想我的语气是平和的,我的神色也是不慌乱的,但是护士还是觉察出了我的异样。
护士说道:“被子在你们那层楼西边的储物间,你往楼下走什么?门口有岗哨,你出不去的!”
我微笑着说道:“我透透气。练练腿。”
护士说道:“你这么说话就更不地道了,练腿干嘛?打算跑吗?”
我看着护士挑衅的眼神,龇着牙笑了。
随后我用左手掐住了护士的脖子。
护士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的铁盘子,铁盘子上面是个黄色的布包。我掐住她脖子的一瞬间,护士用右手抓住布包抡到了我的脸上。
这是我领悟疼痛的另一次切身感受,护士扯住的是布包的一个角,当她抡到我的脸上的时候,布包的另外一个角被甩开了,里面是一百多个消毒过的针头,针头摔在我脸上的一瞬间,起码有三十多个锋利的针头刺进了我的脸蛋子,万幸没有扎到我的眼睛,我一吃痛,松了手,护士抬起腿照着我的胸口就是一脚,我一屁股坐在台阶上,动弹不得。
我感觉呼吸都很困难。
我的脸刺拉拉的疼。
有扎的深的针头直接喷了血出来,有一条扎到了我的太阳穴上的血管,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针头喷了出来。
护士看着我,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哨子吹了起来。
哨声响起,楼下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。
上来八个身着陆军军装端着56式冲锋枪的战士。
有两个战士把我逮到了一楼。
一楼有个带锁的房间,我身后的一个战士掏出钥匙开了锁,开了门。
房间没有窗户,只有一张小床被大螺栓固定在地上,那两个战士把我推进了小房间,我坐在了小床上。
一名战士说道:“你老实呆着,上厕所打报告,到吃饭的时候我们给你送来。”
说完他用力的关上了门,紧接着我听到了锁门的声音。
他刚才提到了吃,我想到了楼上还没来得及吃的饺子。
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,她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郑大亮的尸体,而楼上那个女病友应该也会很快出卖我,我死定了。
我想着可能会面临的死刑,枪毙的场面。
我在寂静中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腿上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门开了,进来了一个人。
我看着这个人的脸觉得十分面熟。
他亲切的和我打招呼道:“沧海!跟我走吧!”
我说道:“姐夫!我......”
他说道:“别说了!跟我走吧!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了。我会送你去和雷秀莲会合。”
我跟着他走出了房间,出了大门,下了楼梯,出了院子大门,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一辆吉普车前。
车子没有熄火,他让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,他坐驾驶室,随后他发动车子离开了这个地方。
离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这个地方,我是觉得我不会再来这里了,但是我要记住这个地方,因为这是我最快的一次脱险经历,我看清了上面的牌子,上面写的是——厦门市仙岳医院。
我记住了这个医院的名字,随后我看着身旁这个十分眼熟的人,努力回想着他的名字,他叫什么来着?
他是个胖子,我叫他做姐夫,他是林大姐的丈夫,他是汽车团三十四团的作战参谋,他叫什么来着?
我想不起来,廖晨刚?廖世刚?廖海刚?叫什么刚来着?大概是廖海刚,没错!就是这个名字!
紧接着新的问题出来了,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是谁派他来的?
是李副组长吗?是雷秀莲吗?
此前我看到过他收雷秀莲的金条,我还想着他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张清荣,此时他来救我,究竟是金条起了作用,还是这里面还蕴藏着什么阴谋?
吴大亮的死是意外,我不走假如说得清的话,未必会有死刑,当然也不一定。但是和廖海刚在一起,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大的危险等着我。
我在寻思着,等下见到雷秀莲我该怎么说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。
车在路上行进着,我的心思在飘忽着。
廖海刚忽然问我:“咱们去拿电台吧!”
我斜着眼睛看着他。
他的眼睛看着前面。
他不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,也不像是在问我电台在哪里!他说的意思是直接去拿,这说明他知道电台在哪里。
电台只有我和赖有为知道。
廖海刚到底是敌是友呢?
这么多年来,我觉得身边没什么好人,雷秀莲和袁三泰也不是好人,他们拖我下水,我是个没主意又胸无大志的人,我的理想和报国思想已经随着这些年的漂泊逐渐淡化了。
此时我想我应该把廖海刚假想成敌人,这样我会安全一些,虽然廖海刚救了我,但是我并未脱离险境。
我想起来我的一个战友曾经跟我说过,敌人就是侵害自己利益的人,而敌人的敌人是朋友,但是在我看来,敌人的敌人也是敌人!
无论是中共还是国民政府,我已经里外不是人了。所以无论廖海刚是哪方面的人,是出于什么目的带着我,我都无法用正常的心态与他相处,因为我是个叛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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