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，VO酒吧里，火热依旧。

上一次踏入这个酒吧，仿佛是很久以前。慕凌枭望着拥挤的人群，脑袋越发胀痛了。他在鱼塘陪着雪儿吃了一顿晚餐，可能是喝了点酒有些怅然若失，便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个地方。

然而，喧嚣的酒吧更加让人烦躁，震耳欲聋的音乐能把他沉重的心震得跟难受。

他挤过人群，正要去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，却看到酒吧里间的VIP位置上坐着一个他非常想挫骨扬灰的女人。她正在与身边一个儒雅高贵的男人谈笑风生，令一边则是云薇和张越，两人正在玩骰子。

瞧着她不断大声娇笑，他心头顿时一股怒火上涌，想也不想的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她的衣领直接把她拎了起来。

“女人，你到真是好消遣啊，看你喜笑颜开的样子，可是过得非常开心？”他怒视着她的眼睛，仿佛要生吞了她一样。

这段时间他内心的煎熬无法言喻，那种压抑的愤怒时刻都可能让他崩溃。所以看到风谣如此开心，这种落差令他根本不能控制情绪。

“凌枭，你要干嘛？快放下阿瑶。”云薇被他吓了一跳，慌忙抬头喝止道。

风谣却从容得很，冷冷睨着他的脸，不屑的挑了挑眉。“怎么，最近对付了LOY还不算，想来对付我了？有种你下手捏死我啊？我知道你捏死人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。”

“你以为我不敢捏死你吗？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，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挫骨扬灰？”

他咬牙切齿的道，一把撞开桌子把她拖了出来。风谣被拖了一个踉跄，顿时眸色一寒，抬手就是一拳抡了过去。

“王八蛋，你真以为我是那么好惹的么？”

她怒道，在拳头落空后又是一个妖娆的回旋踢踹了过去。慕凌枭缩在的地方很狭小，不够他躲开，被她重重一脚踹在了手臂上。

“哼！不给你点颜色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，我告诉你慕凌枭，你他妈在我眼中不过是个渣！”

风谣因他不分青红皂白抓他而愤怒，尤其想着最近他无所不用其极对LOY下手而更感窝火。

“是么？我是渣，那么他应该是你心中的神了吧？”

慕凌枭满意妒火的睨了眼摩奇，又怒视着她道。刚才看到她和摩奇有说有笑本就妒意浓浓，此刻听得她骂他是渣，心头那股怒火是烧的腾腾的。

“如你所见，还真是！”风谣傲然道，哪管他杀气腾腾的模样。

“是么？那我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渣的厉害。”他冷喝到，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她的身体，在她避闪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腰肢扛了起来，头也不回的朝酒吧外而去。

酒吧的人瞧见他杀气腾腾的样子都自动让开了一条路，任他扛着风谣远去。摩奇飞身追上去的时候，他已经扛着她走进了电梯。

“混蛋，你想干嘛？放开我！”

“你很快就知道我想干嘛了。”

他死死禁锢着风谣的手，捏着那根让人无法使力的经络。她只能不断挣扎，而无法施展她的功夫。

两人一路之下来到了地下停车场，慕凌枭放下风谣，紧拽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，高大的身躯紧紧把她抵在车门上，让她无法动弹。

“禽兽！你放开我，你到底要干嘛啊？”

风谣怒急的挣扎着，但无奈两人身体贴得太紧，她一动就仿佛在他身上光着身子扭动，令他身体不可控制的出现了不该有的反应。她想起两人曾经有过的那些翻云覆雨的画面，脸不自觉的红到了耳根。

“你口口声声骂我禽兽，难道是希望我在这里对你做点禽兽该做的事情？”他垂下眸子，冷冷盯着那两颗被他挤得要爆出来的圆球。“看你这么活蹦乱跳的样子，你体内的病菌应该没有了吧？”

他有些蹊跷，但不可否认他也如释重负。他希望她健康，希望她活下去，再慢慢算他们之间那笔糊涂账。

风谣没听出来他话语中的一丝关切，依然因他这粗鲁的动作而愤怒，说话的语气当然极不好听。

“他妈的管你什么事？我警告你最好快点放开我，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
“做什么？”他惊愕又愤怒的哼了一声，把她压得更紧，“女人，你是不是忘记你无所不用其极报复的事情了？你认为在你做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后，我会对你做什么？”

他寒着脸，把腹间那股明显的烈火紧贴在她身上，让他感受他不光是人怒，某些地方也同样很怒。

“呵呵，那么你是要报复我了？”风谣并不知道他指的报复是什么，但也没有反驳质问，只是挑着眉不屑的盯着他。

“……你怎么会这个态度？这个表情？”慕凌枭看她竟没有为自己开脱，还一脸无所畏惧的挑衅，顿时又惊又怒。

“风谣，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，你丧心病狂吗？你还有点良知吗？”他揪着她的领子吼道，满眼的痛心。

“良知？哼，你跟我谈良知？你们有良知吗？我们风家被你们害的灭门你们有良知吗？我告诉你慕凌枭，想跟我谈良知，那么等我让你们灭门后再说！”

风谣这本是气话，只是针对慕凌枭而。她根本不知道这一个月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，慕凌枭心中又是如何的矛盾纠结。

慕凌枭在她语音未落时脸色就变了，他想起了那一张张恶心的信签纸，想起了上面嚣张的话。他的心碎了，就那么转瞬间仿佛跌进了十八层地狱。

难道真的是她所为吗？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都是她做的？不，她怎么能这样啊？

“风谣，难道你就那么想我们楚家灭门？那么想一个个赶尽杀绝？”他无法置信，还期望她说不。

“当然！复仇是我的责任，就算到死，我都不可以放弃这件事。”她怒道，看都不看他震惊的脸色。

但显然，两人这水火不容的对峙中，风谣赌气的成分很大，而慕凌枭因为震怒却没有听出来。

他惊愕的看着风谣无所畏惧的脸，瞳孔在微缩，捏住她的大手又多了几分力道。她的模样张扬，绝世的紫眸透着不屑，他不敢想象这漂亮的皮囊有那么一个冷漠无情的灵魂。

风家烧了，已经是一堆废墟。小雨死了，一个花季般的少女就那么陨落。云妈死了，被烧焦了。父亲受伤了，不光身体大面积烧伤，还极有可能醒不过来。雪儿被毁容了，现在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。

而这一切都是她所为，她不但无动于衷，还看似余兴未尽。她还会继续，继续杀他，杀女儿和亲人……

不，他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些。

“你开始你的复仇之路了吗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”他的声音好恐惧，好希望她说那些事都不是她做的。

“慕凌枭，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杀你，杀你们，你还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的？我爹哋妈咪在天上看着我呢，我能怠慢吗？”

风谣莫名的对他负气，所以说话都是冲着他去。她并不晓得此刻的慕凌枭心里装了太多的事情，太多不确定的事情。

她看着他的脸从苍白变为铁青，到最后的狰狞，跟个六月天似的。

“你告诉我，你是不是一直在算计我们？一直在走你的复仇之路？”

他的声音在颤抖，眼底全是痛心。他多么希望她反驳，说她没有参与这些事，说她一直都不知道。

“废话，复仇开始难道还退缩吗？”风谣不屑的哼哼，忽然眸色一寒，提膝撞向了他的胯间。“禽兽！”

“唔……”腹间一股剧痛袭来，他疼的一声闷哼松开了她，紧紧夹着双腿不敢动弹。他压根没想到她会这么卑鄙的偷袭，又急又气。

“慕凌枭，别来挑衅我。有本事我们就这样斗下去，我倒是要看看谁输谁赢。你给我记清楚了，我们风家和你们楚家，永远都是仇人！”

她冷冷到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开了。她想象不到说出的那些话对慕凌枭来说无疑是个地雷，她轻易的摧毁了他心里侥幸的希望，让他瞬间一脚踏入地狱，无法翻身。

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冷傲的离去，眼中有什么东西在开始破碎。

“天啊，真的是她做的吗？为什么会是她？为什么？”

他踉跄了几步，靠着轿车软软的坐倒在地。他不相信，不愿意相信那些事是她做的。可是她竟然亲口承认。

她怎么能这样？他怎么会爱上这样处心积虑的女人。

天啊……

他捂着刺痛的心脏悲痛不已，一双犀利的眼眸此刻布满水光。他的女人，他孩子的母亲竟然会是如此恶毒的女人，他要怎么去面对这些事？

浓浓的血腥冲胃里用上来，他忍了好几次却还是一口喷了出来，喷得一地都是。他想站起来，想回家，想守着女儿，想守着那些亲人，可他竟然无法站起来。

他大口的呼吸着，仿佛随即就会被死神带走。

他没瞧见，离去的风谣一直站在电梯边的柱头后面盯着他，不明白他为何忽然间伤心成这样。

她有种想去扶他的冲动，可是她没有。他那么不屑的呵斥她，羞辱她，她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？

她轻叹一声，转身走进了电梯，傲然远去。